撤军号角吹到第三声,我在城头看见个戴青铜面具的术士。他手里法杖顶端镶着的翡翠眼珠,与那柄邪剑上的纹路分明是同一块料子。我们隔着尸山血海对视的瞬间,怀里的青铜匣突然开始发烫,匣盖内侧浮出幅用血迹绘制的星图。
经过驿站总能看到收购古物的告示,羊皮纸上拓着各式青铜器纹样。酒肆说书人最新话本里讲,沙漠深处每晚都有发光的人形在挖沙,跟着流火轨迹的冒险者再没回来过。倒是边关最近流行起古怪风俗——出征前都要往兵器上抹把黄沙。
巡哨时看到沙狐集体朝东跪拜,尾尖燃着幽蓝火焰。我从贴胸口袋摸出枚骨符按在城墙砖上,砖缝里渗出的血珠竟拼出个箭头,直指当年发现剑柄的死亡流沙区。腰囊里新打的陨铁钩爪还沾着狼血,这次我带了二十匹骆驼的淡水和三坛陈年烈酒。